60年传奇谢幕,巴菲特发出末了一封致股东信。“我将不再撰写伯克希尔的年度报告,也不会在股东大会上长篇大论。用英国人的话来说,我要‘安静下来’了。”致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股东们: 我将不再撰写伯克希尔的年
![]() ![]() 60年传奇谢幕,巴菲特发出末了一封致股东信。“我将不再撰写伯克希尔的年度报告,也不会在股东大会上长篇大论。用英国人的话来说,我要‘安静下来’了。” 致伯克希尔·哈撒韦公司股东们: 我将不再撰写伯克希尔的年度报告,也不会在股东大会上长篇大论。用英国人的话来说,我要“安静下来”了。 算是吧。 格雷格·阿贝尔(Greg Abel)将在今年事尾 成为公司负责人。他是一位精彩的解决 者,不知疲倦的工作者,也是一个坦诚的沟通者。祝他任期长久。 我仍会通过每年的感恩节信件,与伯克希尔的股东及我的子女们交换。伯克希尔的小我 股东是一个异常 特殊的群体,他们大方 地与不如本身幸运 的群体分享本身的财富。我很享受这种保持联系的时机。今年请答应我先回想一点往事,然后谈谈我关于伯克希尔股份分配的筹划,末了分享一些贸易和小我 的感想 。 * * * * * * * * * * * *跟着 感恩节临近,我既感激又惊奇于本身能在95岁时依然健在。年轻时,我几乎没指望能有这样的了局——我差点早早就逝世 去。 那是1938年,奥马哈的医院当时被市民划分为“天主教医院”或“新教医院”,这种分类在当时看来天经地义。 我们的家庭医生哈利·霍茨(Harley Hotz)是一位和气 的天主教徒,随身带着玄色的医生包上门出诊。他叫我“划子 长”(Skipper),每次诊疗收费都不高。1938年我肚子剧痛时,霍茨医生上门查抄了一番,说我到早晨就会好转。 然后他回家吃了晚饭,还打了几盘桥牌。但那天夜里,他仍放心不下我那些古怪 的症状,于是把我送到圣凯瑟琳医院做了告急阑尾切除手术。接下来的三周,我仿佛住进了一所修女院,还挺享受本身作为“中心人物”的感觉。我当时就爱谈话 ——是的,那会儿就已经云云——修女们也都喜好听我说。 更妙的是,我的三年级先生 马德森蜜斯 (Miss Madsen)让全班30位同砚每人写一封信给我。我大概把男生的信都扔了,却反复阅读那些女生写来的信。住院也有它的“好处”。 我病愈时代 最精彩的一刻,是我酷爱的伊迪姨妈送来一份礼物——一套异常 专业的指纹搜聚 对象 。我立刻给照料 我的全部 修女都采了指纹。(我大概是圣凯瑟琳医院里她们见到的第一个新教小孩,她们也不太清晰该怎么办……) 我那套理论——当然完全是异想天开——是说大概哪天会有修女误入邪路,而联邦视察 局(FBI)会创造 他们居然没搜聚 修女指纹。我当时对FBI及其局长埃德加·胡佛(J. Edgar Hoover)崇敬不已,幻想胡佛本人会来到奥马哈查抄我这份贵重的指纹保藏 。然后我们俩将携手抓到那个“腐化 的修女”,天下媒体都邑 报道我的勇敢 事迹 。 显然,这统统都没发生。但具有挖苦 意味的是,几年后究竟证实,我大概该反过来去采胡佛的指纹——因为 他后来因滥用职权而身败名裂。 那就是20世纪30年月 的奥马哈,我和朋友们梦寐以求的宝物是雪橇、自行车、棒球手套和电动火车。接下来让我讲讲那个时代的几个孩子,他们都在我身边长大,对我的人生影响深远,虽然我当时对他们并不了解 。 首先 是查理·芒格(Charlie Munger),我订交 64年的挚友。上世纪30年月 ,查理住在离我现在的房子仅一个街区的处所 。 可惜当时我们擦肩而过。查理比我大六岁又八个月,1940年炎天他在我祖父的杂货店打工,十小时赚两美元。(节俭在巴菲特家是血统。)第二年我也在那家店干活,但直到1959年他35岁、我28岁时我们才第一次了解 。 二战后,查理毕业于哈佛法学院,随后假寓 加州。然而他常说,童年在奥马哈的履历对他影响深远。六十多年来,查理对我的影响极大,是我最好的先生 和保护 我的“年老”。我们意见有时差别,却从未打骂。他从不说“我早告诉过你”。 1958年,我买下了人生中独一 一套房子。当然就在奥马哈,离我发展的处所 (约略 而言)约两英里,离岳怙恃 家不到两个街区,离巴菲特杂货店六个街区,开车到我工作的办公楼只需六七分钟。 接下来要提到另一位奥马哈人斯坦·利普西(Stan Lipsey)。1968年他将《奥马哈太阳报》(一份周报)卖给了伯克希尔,十年后应我邀请 搬到布法罗。当时伯克希尔旗下的《布法罗晚报》正与竞争对手睁开一场你逝世 我活的竞争,对方出书了布法罗独一 的日曜日 报。我们形势岌岌可危。 后来斯坦打造了新的《日曜日 报》产物,几年后,这份本来亏损 的报纸实现了凌驾100%的年收益(税前),我们最初投资3300万美元。这对当时的伯克希尔来说是一笔重要资金。 斯坦住的处所 离我家约莫五个街区。他的邻居之一是小沃尔特·斯科特(Walter Scott, Jr.)。你大概记得,沃尔特在1999年将中美能源公司(MidAmerican Energy)带入伯克希尔,他也是伯克希尔的董事之一,直到2021年逝世 。他是内布拉斯加州恒久的慈善首脑,奥马哈和整个州都铭刻他的进献 。 沃尔特就读于本森高中(Benson High School),而我本来也要上那所学校——直到1942年,我父亲意外击败一位蝉联四届的国集会员。人生布满意外。 等等,尚有呢。 1959年,多恩·基欧(Don Keough)一家年轻伉俪 就住在我家正对面,间隔芒格一家曾经的住处约100码。当时多恩是咖啡推销 员,后来却成了适口可乐公司总裁,也是伯克希尔忠诚的董事。 我认识他时,他的年薪是1.2万美元,和妻子米奇(Mickie)养育着五个孩子,全都上天主教学校(学费不低)。 我们两家很快成了挚友。多恩身世于爱荷华州西北部的农场,毕业于奥马哈的克瑞顿大学,早早娶了奥马哈姑娘米奇。加入适口可乐后,他在公司表里都成为传奇人物。 1985年,多恩担当适口可乐总裁,公司推出了掉 败的“新可乐”。他颁发 了一篇著名演讲,向"大众," 道歉并规复了“经典可乐”。他笑称,寄往公司、收件人写着“蠢货最高指挥 官”的信都邑 直接送到他桌上。他的此次 “撤回”演讲堪称经典,现可在YouTube上看到。他坦白承认,适口可乐这款产物真正属于"大众," ,而非公司。以后销量反而上升。 你可以在CharlieRose.com上看到他精彩的访谈。(汤姆·墨菲和凯·格雷厄姆的采访也值得一看。)像查理·芒格一样,多恩始终保持着中西部人的特质——热忱 、朴拙、地道的美国人。 末了要提到的是来自印度的阿吉特·贾因(Ajit Jain)和我们即将上任的加拿大籍CEO格雷格·阿贝尔,他们都在20世纪末曾在奥马哈生活多年。究竟上,格雷格在上世纪90年月 就住在法南街,离我家只有几个街区,只是我们当时从未碰过面。 难道奥马哈的风水这么好?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我青少年时代 曾在华盛顿特区生活(当时我父亲任国集会员),1954年我去了曼哈顿,认为 找到了一份“永久工作”。在那里我受到本·格雷厄姆(Ben Graham)和杰瑞·纽曼(Jerry Newman)的悉心照料 ,结识了很多一生的朋友。纽约的确 有奇特 的魅力——如今依然云云。然而1956年,仅仅一年半后,我就返回奥马哈,从此不再漂泊。 以后,我的三个孩子及几个孙辈都在奥马哈长大。孩子们都上公立学校(毕业于统一 所高中,那所学校也造就了我父亲(1921届)、我第一任妻子苏茜(1950届),以及查理、斯坦·利普西、欧文和罗恩·布鲁姆金——他们资助内布拉斯加家具商城强大发展——尚有杰克·林沃尔特(1923届),他建立了国家 赔偿保险公司,并在1967年卖给伯克希尔,成为我们巨大财险业务的基石)。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美国有很多巨大的公司、学校、医疗机构,每一家都有奇特 的优势和良好的人才。但我认为 本身异常 幸运 ,一生结识了很多挚友,碰见 了两任妻子,接受了优质的公立教育,年少时便认识了很多风趣而和气 的奥马哈成年人,还在内布拉斯加国民 警卫队交友了差别配景的朋友。总之,内布拉斯加就是我的家。 回首往事,我信赖若非落脚奥马哈,无论伯克希尔还是我本人都不会有今天的成就。美国中部是个极佳的处所 ,得当出生、养家、立业。可以说,我生来就抽中了“长签”。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接下来谈谈我的高龄。我的家族基因并不算帮得上忙——家族最长寿纪录是92岁(虽然越往上追溯记录越含糊),直到我才冲破。但我从小到大都有聪慧、和气 、尽责的奥马哈医生照料 ,从哈利·霍茨开始直到今天。至少有三次,我的生命 被离家几英里的医生救回。(不外我早已不再给护士采指纹。95岁还能容得下些古怪 举动,但也有个限度。) * * * * * * * * * * * * 能活到高龄必要极大的好运——天天都要避开喷鼻 蕉皮、天灾、酒驾、分心司机、雷击等等。 但幸运 女神反复无常,也极不公平。很多时间,首脑人物和富人分得的好运远超常人,而他们通常不愿承认。富二代一出生就毕生 财政无忧,而另一些人却坠入贫苦深渊,以致被身体或精神的残疾夺去了我不停视为天经地义的统统。在天下上很多人口稠密的地域,我的人生很大概会悲惨不堪 ,而我的姐妹们会更糟。 我1930年出生在美国,身体康健,智力尚可,是个白人男性。哇!感激 你,幸运 女神。我的姐妹同样聪慧,性格更好,但运气截然差别。幸运 女神在我生命 中多次造访,但她可不太乐意花时间陪九十多岁的老人。幸运 终有止境。相反,“时间之父”如今倒认为 我越来越风趣了。他从未被击败,每小我 最终都邑 被他记在“胜利者”名下。当平衡、目力 、听力、影象都在持续走下坡路时,你就知道他已开始在你账上动笔。 我老得比别人晚——朽迈的到临确实因人而异——但一旦到来,就不会再离开。 出乎料想的是,我团体感觉不错。虽然举措迟钝、阅读吃力,但我仍每周五天去办公室,与精彩的人共事。偶然我还能冒出个有用的设法主意 ,或收到别人主动提出的互助时机。鉴于伯克希尔的规模和市场状态,时机虽少,但依然存在。 然而,我的“意外长寿”必然带来一些对家庭和慈善事业极为重要的后果。 让我们谈谈这些。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的三个孩子都凌驾了惯例 退休年事,分别是72岁、70岁和67岁。若指望他们三人都能像我一样幸运 地延缓朽迈,那是错误的。为了确保他们能在继任受托人接办前处理完我几乎全部 遗产,我必要加速生前捐赠给他们三家基金会的步调。他们如今正处在经验与智慧的巅峰 期,但尚未步入老年。这个“蜜月期”不会持续太久。 幸运 的是,调解方向并不难。但尚有一个因素要考虑 :我盼望保留一部分“A类”股份,直到伯克希尔股东对格雷格发生 与查理和我曾享有的那种信任 。这种信心的建立不会花太久时间。我的孩子们已100%支持格雷格,伯克希尔董事会亦然。 我的孩子们现在都具备处理大笔财富的成熟、脑筋 、精神和直觉。他们也会比我活得久得多,能按照 税收政策或慈善法规的变革灵活应对。天下大概会剧烈变革,他们必需 顺应。从坟墓里指挥 统统的做法素来 了局欠安 ,我也从没想过那样做。 幸好,孩子们都继续了母亲强大的基因。跟着 光阴流逝,我在他们心目中也成了更好的榜样,但我永远追不上他们母亲。 若他们中有人早逝或丧掉 能力,尚有三位备用受托人。他们没有先后次序,也不对应具体某个孩子。这三位都是卓越、睿智、无利益辩论 的人。 我已向孩子们保证,他们不必创造 事迹 ,也不必畏惧掉 败与挫折。这些都是人生的一部分,我本身也履历过。他们只需比政府或私营慈善机构的均匀程度做得稍好一些即可——毕竟这些财富再分配的方式都有其缺陷 。 早年我曾构想过很多弘大的慈善筹划。只管执拗 ,但究竟证实那些并不成 行。多年来,我也见证了很多政治人物、家族继续人以致怪异基金会对财富的糟糕处理。 如果我的孩子们能把事变做好——哪怕只是“做得体面”——他们的母亲和我都邑 欣慰。他们的直觉很好,从最初解决 几十万美元的小基金到如今掌管凌驾5亿美元的慈善资产,已积累了多年经验。 他们都喜好为他人长时间工作,只是各有偏重。 我加速生前捐赠的决议 ,涓滴 不代表我对伯克希尔未来落空 信心。格雷格·阿贝尔完全不负我当初的期待。他了解 我们众多业务与团队,以致比我更透辟 ,也能敏捷掌握很多其他CEO从未考虑 过的事件。我想不出比他更得当解决 你们财富的人——无论是企业家、顾问、学者还是官员。 格雷格对我们财险业务的潜力与风险理解极深,远超多半 业内老将。盼望他身体康健,执掌数十年。若幸运 ,伯克希尔未来一百年大概只需五六位CEO。我们尤其应避免那种只想65岁退休、炫富或追求 名声的解决 者。 一个不太愉快的现实是:有时,忠诚又优秀的CEO——无论是母公司还是子公司——也大概患上痴呆、阿尔茨海默症或其他恒久疾病。 查理和我多次遇到这种环境,却没有及时举措。这会是个大错。董事会必需 警觉此类风险,CEO也要关注子公司层面的同类问题。提及来容易做起来难,我可以举出几家大公司为例。我的申饬 只有一句:董事们要留心并敢于发声。 我有生之年,改革 者们多次实验通过披露CEO薪酬与员工均匀工资的比例来“羞耻”高管。结果署理文件篇幅从不足20页暴涨到上百页。 但美意办坏事。按照 我视察 ,大多半 CEO看到竞争对手的薪酬后,都邑 暗示董事会本身也应拿更多。当然,他也会顺带进步董事报酬,并慎重挑选薪酬委员会成员。新规带来的不是公平,而是攀比。加薪螺旋由此自转。让富有的CEO不安的,并非本身有多少 钱,而是别人拿得更多。嫉妒与贪婪老是 结伴偕行。 并且 ,从来没有哪位顾问会提议 认真削减CEO或董事的报酬。 总体而言,伯克希尔旗下的企业拥有略优于均匀程度的前景 ,这此中有几家规模可观且彼此联系关系 度不高的“明珠”。不外,从十年或二十年的久远来看,肯定会有不少公司表现优于伯克希尔——我们的体量决议 了这一点。 伯克希尔遭受 毁灭性打击的大概性,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企业都要小。并且 ,伯克希尔的解决 层和董事会比我所熟悉的大多半 公司都更加以股东利益为重(我见过的公司可不算少)。末了,伯克希尔将始终以令其存在成为美国一项资产的方式运营,并避免任何大概使其沦为恳求者的举动。跟着 时间推移,我们的经理人会变得相当富有——他们肩负着重要职责——但他们没有建立家族王朝或炫耀 财富的愿望 。 我们的股价会时而剧烈波动,有时以致下跌约50%,在现任解决 层的60年间,这种环境已经发生过三次。别失望 ,美国会重新振作,伯克希尔也会随之回升。 一些末了的设法主意大概这听起来有点自我抚慰 ,但我可以高兴地说,我对人生的下半程比上半程更满意。我的提议 是:不要为已往的错误而苛责本身——至少从中学到一点器械 ,然后继续进步。改良 永远不嫌晚。找到正确的榜样,并向他们学习 。你可以从汤姆·墨菲(Tom Murphy)开始,他就是最好的范例。 想想阿尔弗雷德·诺贝尔(Alfred Nobel)吧——后来建立诺贝尔奖的那位。听说,他在兄弟逝世 时,报纸误刊了他的讣告,他看完后感到震动,从而意识到本身应该改变人生轨迹。 不要指望新闻 编辑部会搞错:想想你盼望别人如何 在讣告中描述你,然后过一种配得上那段笔墨的人生。 巨大不是通过积累大量财富、赢得巨大名誉 或掌握政治权力 而实现的。当你以千百种方式资助他人时,你也在资助整个天下。善意既无成本,又无价。无论你是否信仰宗教,都很难找到比“己所不欲,勿施于人”更好的举动准则。 我写下这些话,是一个曾经无数次不敷体贴、犯下很多错误的人,同时也异常 幸运 地从一些精彩的朋友那里学到了如何 做得更好(只管离美满还差得远)。请永远记取,干净工和首席实行官一样,都是一个完整的人。 祝阅读此信的每一位感恩节快活 。是的,以致包含 那些令人憎恶 的人;改变永远不嫌晚。记得感激 这个国家 ——美国——它让你获得 了最大的时机。但它在分配结果时,难免会有任性与偏私。谨慎选择你的榜样,并努力效仿他们。你大概永远达不到美满,但永远可以更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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